第十五計 調虎離山
待天以困之①,用人以誘之②,往蹇來連③。
①待天以困之:天,指自然的各種條件或情況。此句意為戰(zhàn)場上我方等待天然的條件或情況對敵方不利時,我再去圍困他。②用人以誘之:用人為的假象去誘惑他(指敵 人),使他向我就范。 ③往蹇來連:語出《易經·蹇》卦。蹇,卦名。本卦為異卦相疊(艮下坎上)。上卦為坎為水,下卦為艮為山。山上有水流,山石多險,水流曲折,言行道之不容易,這是本卦的卦象。蹇,困難;連,艱難。這句意為:往來皆難,行路困難重重。
此計運用這個道理,是說戰(zhàn)場上若遇強敵,要善用謀,用假象使敵人離開駐地,誘他就我之范,喪失他的優(yōu)勢,使他處處皆難,寸步難行,由主動變被動,而我則出其不意而致勝。
古人按語說:兵書曰:“下政攻城”。若攻堅,則自取敗亡矣。敵既得地利,則不可爭其地。且敵有主而勢大:有主,則非利不來趨;勢大,則非天人合用,不能勝。漢末,羌率眾數(shù)千,遮虞詡于陳崤谷。詡即停軍不進,而宣言上書請兵,須到乃發(fā)。羌聞之,乃分抄旁縣。翔因其兵散,日夜進道,兼行百余里,令軍士各作兩灶,日倍增之,羌不敢逼,遂大破之。兵到乃發(fā)者,利誘之也;日夜兼進者,用天時以困之也;倍增其灶者,惡之以人事也(《后漢書》五八《虞詡》、《戰(zhàn)略考東漢》)。
前面講的虞詡智騙羌人的故事就是個好例證。他故意說等待援兵,松懈了敵人的斗志,分散了他們的兵力;他日夜兼程行軍,充分利用了時間;他還增加灶的數(shù)量,讓敵人誤以為援軍已到,不敢輕舉妄動,都在于擾亂故人的意圖。這樣就充分發(fā)揮了己方的主動性,牽住了敵方的牛鼻子,以己方的意圖隨意調動了敵方,終干取得了平羌的勝利。
調虎離山,此計用在軍事上,是一種調動敵人的謀略。它的核心在一“調”字;ⅲ笖撤,山,指敵方占據(jù)的有利地勢。如果敵方占據(jù)了有利地勢,并旦兵力眾多,防范嚴密,此時,我方不可硬攻。正確的方法是設計相誘,把敵人引出堅固的據(jù)點,或者,把敵人誘入對我軍有利的地區(qū),這樣做才可以取勝。
東漢末年,軍閥并起,各霸一方。孫堅之子孫策,年僅十七歲,年少有為,繼承父志, 勢力逐漸強大。公元199年,孫策欲向北推進,準備奪取江北盧江郡。盧江郡南有長江之險,北有淮水阻隔,易守難攻。占據(jù)盧江的軍閥劉勛勢力強大,野心勃勃。孫策知道,如果硬攻,取勝的機會很小。他和眾將商議,定出了一條調虎離山的妙計。針對軍閥劉勛,極其貪財?shù)娜觞c,孫策派人給劉勛送去一份厚禮,并在信中把劉勛大肆吹捧一番。信中說劉勛功名遠播,今人仰慕,并表示要與劉勵交好。孫策還以弱者的身份向劉勛求救。他說,上繚經常派兵侵擾我們,我們力弱,不能遠征,請求將軍發(fā)兵降服上繚,我們感激不盡。劉勛見孫策極力討好他,萬分得意。上繚一帶,十分富庶,劉勛早想奪取,今見孫策軟弱無能,免去了后顧之憂,決定發(fā)兵上繚。部將劉曄極力勸阻,劉勛哪里聽得進去?他已經被孫策的厚禮、甜言迷惑住了。孫策時刻監(jiān)視劉勛的行動,見劉勛親自率領幾萬兵馬去攻上繚,城內空虛,心中大喜,說:“老虎己被我調出山了,我們趕快去占據(jù)它的老窩吧!”干是立即率領人馬,水陸并進,襲擊盧江,幾乎沒遇到頑強的抵杭,就十順利地控制了盧江。劉勛猛攻上繚,一直不能取勝。突然得報,孫策已取盧江,情知中計,后悔已經來不及了,只得灰溜溜地投奔曹操。
東漢未期,北邊羌人叛亂。朝廷派虞詡平定叛亂,虞詡的部隊在陳倉崤谷一帶受到羌人阻截。這時,羌人士氣正旺,又占據(jù)有利地勢,虞詡不能強攻,又不能繞道,真是進退兩難。虞詡決定騙羌人離開堅固的據(jù)點,他命令部隊停止前進,就地扎營。對外散布行軍受阻,向朝延請派增援部隊。羌人見虞詡已停止前進,等待增援部隊,就放松了戒備,紛紛離開據(jù)點,到附近劫掠財物去了。虞詡見敵人離開了據(jù)點,下令部隊急行軍,日夜兼程,每日超過百里,通過山谷。他命令在急行軍時,沿途增加灶的數(shù)量,今日增灶,明日增灶,敵人誤以為朝廷援軍已到,自己的力量又已經分散,不敢輕易出擊。虞詡順利地通過陳倉崤谷,轉入外線作戰(zhàn),羌人在時間和空間上都轉入被動局面,不久羌人叛亂被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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