●卷五·公冶長第五
[疏]正義曰:此篇大指明賢人君子仁知剛直,以前篇擇仁者之里而居,故得學為君子,即下云“魯無君子,斯焉取斯”是也,故次《里仁》。
子謂公冶長:“可妻也,雖在纟累纟曳之中,非其罪也!币云渥悠拗。(孔曰:“公冶長,弟子,魯人也。姓公冶,名長。纟累,黑索;纟曳,攣也,所以拘罪人!保
[疏]“子謂”至“妻之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明弟子公冶長之賢也!白又^公冶長可妻也”者,納女於人曰妻?鬃釉u論弟子公冶長德行純備,可納女與之為妻也!半m在纟累纟曳之中,非其罪也”者,纟累,黑索;纟曳,攣也。古獄以黑索拘攣罪人。於時冶長以枉濫被系,故孔子論之曰:“雖在纟累纟曳之中,實非其冶長之罪也!薄耙云渥悠拗闭,論竟,遂以其女子妻之也。
○注“孔曰”至“罪人”。
○正義曰:云“冶長,弟子,魯人也”者,案《家語·弟子篇》云:“公冶長,魯人,字子長。為人能忍恥,孔子以女妻之。”又案《史記·弟子傳》云:“公冶長,齊人!倍嗽启斎,用《家語》為說也。張華云:“公冶長墓在陽城姑幕城東南五里所,基極高。舊說冶長解禽語,故系之纟累纟曳!币云洳唤,今不取也。
子謂南容:“邦有道,不廢;邦無道,免於刑戮!币云湫种悠拗。(王曰:“南容,弟子南宮纟舀,魯人也,字子容。不廢,言見用!保
[疏]“子謂南容”至“妻之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孔子評論弟子南容之賢行也。“邦有道,不廢;邦無道,免於刑戮”者,此南容之德也。若遇邦國有道,則常得見用在官,不被廢棄。若遇邦國無道,則必危行言遜,以脫免於刑罰戮辱也!耙云湫种悠拗闭,言德行如此,故以其兄之女與之為妻也。
○注“王曰”至“見用”。
○正義曰:云“南容,弟子南宮纟舀,魯人也,字子容”者,此《家語·弟子篇》文也。案《史記·弟子傳》云:“南宮括字子容!编嵶ⅰ短垂吩疲骸澳蠈m纟舀,孟僖子之子南宮閱!币哉哑吣辍蹲笫蟼鳌吩泼腺易訉⒆,召其大夫云,“屬說與何忌於夫子”,以事仲尼,以南宮為氏,故《世本》云“中孫ㄑ生南宮纟舀”是也。然則名纟舀,名括,又名閱,字子容,氏南宮,本孟氏之後也。
子謂子賤,(孔曰:“子賤,魯人,弟子宓不齊!保┚釉杖羧!魯無君子者,斯焉取斯?”(包曰:“若人者,若此人也。如魯無君子,子賤安得此行而學行之?”)
[疏]“子謂子賤”至“取斯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論子賤之德也!熬釉杖羧!魯無君子者,斯焉取斯”者,此評論之辭也。因美魯多君子,故曰:“有君子之德哉,若此人也!魯國若更無君子者,斯子賤安得取斯君子之德行而學行之乎?”明魯多君子,故子賤得學為君子也。
○注“孔曰”至“不齊”。
○正義曰:案《家語·弟子篇》云:“宓不齊,魯人,字子賤,少孔子四十九歲。為單父宰,有才知,仁愛百姓,不忍欺之,故孔子大之也!
子貢問曰:“賜也何如?”子曰:“女,器也!保ǹ自唬骸把耘饔弥!保┰唬骸昂纹饕?”曰:“瑚璉也!保ò唬骸昂鳝I,黍稷之器。夏曰瑚,殷曰璉,周曰簋,宗廟之器貴者。”)
[疏]“子貢”至“瑚璉也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明弟子子貢之德也!白迂曉唬嘿n也何如”者,子貢見夫子歷說諸弟子,不及於己,故問之曰:“賜也,已自不知其行何如也!薄白釉唬号饕病保蜃哟鹬,言女器用之人也!霸唬汉纹饕病闭,子貢雖得夫子言己為器用之人,但器有善惡,猶未知己器云何,故復問之也!痹唬汉鳝I也”者,此夫子又為指其定分。瑚璉,黍稷之器,宗廟之器貴者也。言女是貴器也。。
○注“包曰”至“貴者”。
○正義曰:云“瑚璉,黍稷之器。夏曰瑚,殷曰璉,周曰簋”者,案《明堂位》說四代之器云:“有虞氏之兩敦,夏后氏之四璉,殷之六瑚,周之八簋!弊⒃疲骸敖允蝠⑵。制之異同未聞!编嵶ⅰ吨芏Y·舍人》云:“方曰,圓曰簋!比纭队洝肺,則夏器名璉,殷器名瑚。而包咸、鄭玄等注此《論語》,賈、服、杜等注《左傳》,皆云夏曰瑚。或別有所據(jù),或相從而誤也。
或曰:“雍也仁而不佞!保R曰:“雍,弟子。仲弓,名。姓冉。”)子曰:“焉用佞?御人以口給,屢憎於人。不知其仁,焉用佞?”(孔曰:“屢,數(shù)也。佞人口辭捷給,數(shù)為人所憎惡!保
[疏]“或曰”至“用佞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明仁不須佞也!盎蛟唬河阂踩识回闭,佞,口才也。或有一人言於夫子曰:“弟子冉雍,雖身有仁德,而口無才辯!被蛉讼悠涞挛磦湟!白釉唬貉捎秘闭,夫子語或人言,仁人安用其佞也!坝艘钥诮o,屢憎於人”者,夫子更為或人說佞人之短。屢,數(shù)也。言佞人御當於人以口才捷給,屢致憎惡於人,謂數(shù)為人所憎惡也!安恢淙,焉用佞”者,言佞人既數(shù)為人所憎惡,則不知其有仁德之人,復安用其佞邪?
○注“馬曰:雍,弟子。仲弓,名。姓冉”。
○正義曰:案《史記·弟子傳》:“冉雍字仲弓!编嵭唬骸棒斎艘!
○注“孔曰”至“憎惡”。
○正義曰:“屢,數(shù)也”者,《釋言》云:“屢,亟也!惫痹疲骸柏揭鄶(shù)也!痹啤柏丝谵o捷給,數(shù)謂人所憎惡”者,案《左傳》云:“寡人不佞!狈疲骸柏,才也。不才者,自謙之辭也!倍嗽啤把捎秘?御人以口給,屢憎於人”,則佞非善事。而以不佞為謙者,佞是口才捷利之名,本非善惡之稱,但為佞有善惡耳。為善捷敏是善佞,祝它是也。為惡捷敏是惡佞,即“遠佞人”是也。但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,言之雖多,情或不信,故云焉用佞耳。
子使漆開仕。對曰:“吾斯之未能信!保ǹ自唬骸伴_,弟子。漆姓,開名。仕進之道未能信者,未能究習。”)子說。(鄭曰:“善其志道深!保
[疏]“子使”至“子說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明弟子漆開之行。“子使漆開仕”者,弟子姓漆,名開,孔子使之仕進也。“對曰:吾斯之未能信”者,開意志於學道,不欲仕進,故對曰:吾於斯仕進之道未能信。言未能究習也!白诱f”者,孔子見其不汲汲於榮祿,知其志道深,故喜說也。
○注“孔曰”至“究習”。
○正義曰:案《史記·弟子傳》:“漆開字子開!编嵭唬骸棒斎艘!
子曰:“道不行,乘桴浮于海。從我者,其由與?”(馬曰:“桴,編竹木大者曰筏,小者曰桴!保┳勇仿勚。(孔曰:“喜與已俱行!保┳釉唬骸坝梢埠糜逻^我,無所取材!保ㄠ嵲唬骸白勇沸欧蜃佑,故言好勇過我。‘無所取材’者,無所取於桴材。以子路不解微言,故戲之耳!币辉唬骸白勇仿効鬃佑『1阆玻粡皖櫷,故孔子嘆其勇曰過我。‘無所取哉’,言唯取於己。古字材、哉同!保
[疏]“子曰”至“取材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仲尼患中國不能行已之道也!暗啦恍,乘桴浮于!闭撸,竹木所編小筏也。言我之善道中國既不能行,即欲乘其桴筏浮渡于海而居九夷,庶幾能行已道也!皬奈艺,其由與”者,由,子路名。以子路果敢有勇,故孔子欲令從己。意未決定,故云“與”以疑之!白勇仿勚病闭撸卜蜃佑c己俱行也。“子曰:由也好勇過我,無所取材”者,孔子以子路不解微言,故以此戲之耳。其說有二:鄭以為,材,桴材也。子路信夫子欲行,故言好勇過我!盁o所取材”者,無所取於桴材也。示子路令知己但嘆世無道耳,非實即欲浮海也。一曰材讀曰哉,子路聞孔子欲浮海便喜,不復顧望孔子之微意,故孔子嘆其勇曰過我!盁o所取哉”者,言唯取於已,無所取於他人哉。
○注“馬曰”至“曰桴”。
○正義曰:云“桴,編竹木大者曰筏,小者曰桴”者,《爾雅》云:“舫,氵付也!惫痹疲骸八衃B18C]筏!睂O炎云:“舫,水中為氵付筏也!薄斗窖浴吩疲骸般吒吨^之[B18C],[B18C]謂之筏。筏,秦、晉之通語也!狈健Ⅳ、氵付、桴,音義同也。
孟武伯問:“子路仁乎?”子曰:“不知也。”(孔曰:“仁道至大,不可全名也。”)又問。子曰:“由也,千乘之國,可使治其賦也,(孔曰:“賦,兵賦!保┎恢淙室病!薄扒笠埠稳纾俊弊釉唬骸扒笠,千室之邑,百乘之家,可使為之宰也,(孔曰:“千室之邑,卿大夫之邑。卿大夫稱家。諸侯千乘。大夫百乘。宰,家臣!保┎恢淙室!薄俺嘁埠稳?”子曰:“赤也,束帶立於朝,可使與賓客言也,(馬曰:“赤,弟子公西華。有容儀,可使為行人!保┎恢淙室。
[疏]“孟武”至“仁也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明仁之難也!懊衔洳畣枺鹤勇啡屎?子曰:不知也”者,魯大夫孟武伯問於夫子曰:“弟子子路有仁德否乎?”夫子以為,仁道至大,不可全名,故答曰:“不知也!薄坝謫枴闭撸洳馄渥勇酚腥,故夫子雖答以不知,又復問之也。“子曰:由也,千乘之國,可使治其賦也,不知其仁也”者,此夫子更為武伯說子路之能,言由也有勇,千乘之大國,可使治其兵賦也,不知其仁也。言仁道則不全也!扒笠埠稳纭闭,此句又武伯問辭,言弟子冉求仁道何如。“子曰:求也,千室之邑,百乘之家,可使為之宰也,不知其仁也”者,此孔子又答武伯以冉求之能也,言求也,若卿大夫千室之邑,百乘卿大夫之家,可使為之邑宰也。仁則不知也!俺嘁埠稳纭闭,此句又武伯問辭,言弟子公西赤仁道何如!白釉唬撼嘁,束帶立於朝,可使與賓客言也,不知其仁也”者,此孔子又答以公西赤之才也,言赤也有容儀,可使為行人之官,盛服束帶立於朝廷,可使與鄰國之大賓小客言語應對也,仁則不知。
○注“孔曰:賦,兵賦。
○正義曰:案隱四年《左傳》云:“敝邑以賦,與陳、蔡從。”服虔云:“賦,兵也。以田賦出兵,故謂之兵賦。”正謂以兵從也。其賦法依《周禮》“九夫為井,四井為邑,四邑為丘,丘十六井,出戎馬一匹,牛三頭。四丘為甸,甸六十四井,出長轂一乘,戎馬四匹,牛十三頭,甲士三人,步卒七十二人”是也。
○注“孔曰”至“家臣”。
○正義曰:云“千室之邑,卿大夫之邑”者,《大學》云:“百乘之家,不畜聚斂之臣!编嵶⒃疲骸鞍俪酥,有采地者也!庇粥嵶⒃疲骸安傻,一同之廣輪也!比粍t此云“千室之邑,百乘之家”者,謂卿大夫采邑,地有一同,民有千家者也!蹲髠鳌吩唬骸拔ㄇ鋫浒僖亍!薄端抉R法》:“成方十里,出革車一乘。”故知百乘之家,地一同也。
○注“馬曰”至“行人”。
○正義曰:云“赤,弟子公西華”者,案《史記·弟子傳》云:“公西赤字子華。”鄭玄曰:“魯人,少孔子四十二歲!痹啤坝腥輧x,可使為行人”者,按《周禮》有大行人、小行人之職,掌賓客之禮儀及朝覲聘問之事。言公西華任此官也。
子謂子貢曰:“女與回也孰愈?”(孔曰:“愈,猶勝也!保⿲υ唬骸百n也何敢望回?回也聞一以知十,賜也聞一以知二!弊釉唬骸案ト缫,吾與女弗如也!保ò唬骸凹热蛔迂暡蝗,復云吾與女俱不如者,蓋欲以慰子貢也!保
[疏]“子謂”至“如也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美顏回之德!白又^子貢曰:女與回也孰愈”者,愈,猶勝也。孔子乘間問弟子子貢曰:“女之才能與顏回誰勝?”“對曰:賜也何敢望回”者,望,謂比視。子貢稱名,言賜也才劣,何敢比視顏回也?“回也聞一以知十,賜也聞一以知二”者,子貢更言不敢望回之事。假設數(shù)名以明優(yōu)劣,一者數(shù)之始,十者數(shù)之終,顏回亞圣,故聞始知終,子貢識淺,故聞一才知二,以明已與回十分及二,是其懸殊也!白釉唬焊ト缫,吾與女弗如也”者,夫子見子貢之答識有懸殊,故云不如也。弗者,不之深也。既然答子貢不如,又恐子貢慚愧,故復云吾與女俱不如,欲以安慰子貢之心,使無慚也。
宰予晝寢。(孔曰:“宰予,弟子宰我。”)子曰:“朽木不可雕也,(包曰:“朽,腐也。,琢刻畫!保┘S土之墻不可虧也。(王曰:“虧,鏝也。此二者以喻雖施功猶不成。”)於予與何誅?”(孔曰:“誅,責也。今我當何責於女乎?深責之!保┳釉唬骸笆嘉犰度艘,聽其言而信其行,今吾於人也,聽其言而觀其行。於予與改是。”(孔曰:“改是,聽言信行,更察言觀行,發(fā)於宰我之晝寢!保
[疏]“宰予”至“汝是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勉人學也。“宰予晝寢”者,弟子宰我晝日寢寐也!白釉唬盒嗄静豢傻褚,糞土之墻不可虧也”者,此孔子責宰我之辭也。朽,腐也。,琢刻畫也。虧,鏝也。言腐爛之木,不可琢刻畫以成器物;糞土之墻,易為危壞,不可虧鏝涂冥以成華美。此二者,以喻人之學道,當輕尺璧而重寸陰。今乃廢惰晝寢,雖欲施功教之,亦終無成也!办队枧c何誅”者,誅,責也;與,語辭。言於宰我何足責乎?謂不足可責,乃是責之深也。然宰我處四科,而孔子深責者,之以設教,卑宰我非實惰學之人也。“子曰:始吾於人也,聽其言而信其行,今吾於人也,聽其言而觀其行。於予與改是”者,與亦語辭。以宰予嘗謂夫子言已勤學,今乃晝寢,是言與行違,故孔子責之曰:“始前吾於人也,聽其所言即信其行,以為人皆言行相副。今後吾於人也,雖聽其言,更觀其行,待其相副,然後信之。因發(fā)於宰予晝寢,言行相違,改是聽言信行,更察言觀行也!
○注“包曰:宰予,弟子宰我”。
○正義曰:案《史記·弟子傳》云:“宰予字子我!编嵭唬骸棒斎艘!
○注“王曰:虧,鏝也”。
○正義曰:《釋宮》云:“鏝謂之虧。”郭璞云:“泥涂也!崩钛苍唬骸巴恳幻。涂土之作具也。”然則虧是涂之所用,因謂泥涂為虧。
子曰:“吾未見剛者。”或對曰:“申棖!保ò唬骸吧陾枺斎!保┳釉唬骸皸栆灿,焉得剛?”(孔曰:“欲,多情欲!保
[疏]“子曰”至“得剛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明剛!白釉唬何嵛匆妱偂闭,剛謂質直而理者也。夫子以時皆柔佞,故云吾未見剛者!盎驅υ唬荷陾枴闭,或人聞孔子之言,乃對曰申棖性剛!白釉唬簵栆灿,焉得剛”者,夫子謂或人言,剛者質直寡欲,今棖也多情欲,情欲既多,或私佞媚,安得剛乎?
○注“包曰:申棖,魯人。”
○正義曰:鄭云:“蓋孔子弟子申續(xù)。”《史記》云:“申棠字周。”《家語》云:“申續(xù)字周。”
子貢曰:“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,吾亦欲無加諸人!保R曰:“加,陵也!保┳釉唬骸百n也,非爾所及也。”(孔曰:“言不能止人使不加非義於己。”)
[疏]“子貢”至“及也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明子貢之志。“子貢曰: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,吾亦欲無加諸人”者,加,陵也。諸,於也。子貢言,我不欲他人以非義加陵於已,吾亦欲無以非義加陵於人也。“子曰:賜也,非爾所及也”者,爾,女也。夫子言使人不加非義於己,亦為難事,故曰:“賜也,此事非女所能及!毖圆荒苤谷耸共患臃橇x於己也。
子貢曰:“夫子之文章,可得而聞也。(章,明也。文彩形質著見,可以耳目循。)夫子之言性與天道,不可得而聞也已矣。(性者,人之所受以生也。天道者,元亨日新之道。深微,故不可得而聞也。)
[疏]“子貢”至“聞也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言夫子之道深微難知也!白迂曉唬悍蜃又恼拢傻枚勔病闭,章,明也。子貢言,夫子之述作威儀禮法有文彩,形質著明,可以耳聽目視,依循學習,故可得而聞也。“夫子之言性與天道,不可得而聞也”者,天之所命,人所受以生,是性也。自然化育,元亨日新,是天道也與,及也。子貢言,若夫子言天命之性,及元亨日新之道,其理深微,故不可得而聞也。
○注“性者”至“聞也”。
○正義曰:云“性者,人之所受以生也”者,《中庸》云:“天命之謂性。”注云:“天命,謂天所命生人者也。是謂性命。木神則仁,金神則義,火神則禮,水神則信,土神則知!缎⒔浾f》曰:‘性者,生之質命,人所稟受度也!毖匀烁凶匀欢,有賢愚吉兇,或仁或義,若天之付命遣使之然,其實自然天性,故云:“性者,人之所受以生也!痹啤疤斓勒撸嗳招轮馈闭,案《易·乾卦》云:“乾,元亨利貞!薄段难浴吩唬骸霸撸浦L也。亨者,嘉之會也。利者,義之和也。貞者,事之也!敝^天之體性,生養(yǎng)萬物,善之大者,莫善施生,元為施生之宗,故言元者善之長也。嘉,美也。言天能通暢萬物,使物嘉美而會聚,故云嘉之會也!袄撸x之和也”者,言天能利益庶物,使物各得其宜而和同也!柏懻,事之”者,言天能以中正之氣成就萬物,使物皆得濟。此明天之德也。天本無心,豈造元亨利貞之德也?天本無心,豈造元亨利貞之名也?但圣人以人事之,謂此自然之功,為天之四德也。此但言元亨者,略言之也。天之為道,生生相續(xù),新新不停,故曰日新也。以其自然而然,故謂之道。云“深微,故不可得而聞也”者,言人稟自然之性,及天之自然之道,皆不知所以然而然,是其理深微,故不可得而聞也。
子路有聞,未之能行,唯恐有聞。(孔曰:“前所聞未及行,故恐後有聞不得并行也!保
[疏]“子路有聞,未之能行,唯恐有聞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言子路之志也。子路於夫子之道,前有所聞,未能及行,唯恐後有聞不得并行也。
子貢問曰:“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?”(孔曰:“孔文子,衛(wèi)大夫孔圉。文,謚也。”)子曰:“敏而好學,不恥下問,是以謂之文也!保ǹ自唬骸懊粽撸R之疾也。下問,謂凡在已下者!保
[疏]“子貢”至“文也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言文為美謚也!白迂晢栐唬骸孜淖雍我灾^之文也’”者,言文是謚之美者,故問衛(wèi)大夫孔圉有何善行,而得謂之聞也?“子曰:敏而好學,不恥下問,是以謂之文也”者,此夫子為子貢說文子之美行也。敏者,疾也。下問,問凡在己下者。言文子知識敏疾,而又好學,有所未辨,不羞恥於問己下之人。有此美行,是以謚謂之文也。
○注“孔曰”至“謚也”。
○正義曰:云“孔文子,衛(wèi)大夫孔圉”者,《左傳》文也。云“文,謚也”者,案《謚法》云:“勤學好問曰文!
子謂子產:“有君子之道四焉:(孔曰:“子產,鄭大夫公孫僑!保┢湫幸岩补,其事上也敬,其養(yǎng)民也惠,其使民也義。
[疏]“子謂”至“也義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美子產之德。“子謂:子產有君子之道四焉”者,孔子評論鄭大夫子產,事上使下有君子之道四焉,下文是也。“其行已也恭”者,一也,言已之所行,常能恭順,不違忤於物也。“其事上也敬”者,二也,言承事在已上之人及君親,則忠心復加謹敬也。“其養(yǎng)民也惠”者,三也,言愛養(yǎng)於民,振乏周無以恩惠也!捌涫姑褚擦x”者,四也。義,宜也。言役使下民,皆於禮法得宜,不妨農也。
○注“孔曰”至“孫僑”。
○正義曰:案《左傳》,子產,穆公之孫,公子發(fā)之子,名僑。公子之子稱公孫。襄三十年執(zhí)鄭國之政,故云鄭大夫公孫僑也。公子發(fā)字子國,公孫之子以王父字為氏,據(jù)後而言,故後或謂之國僑。
子曰:“晏平仲善與人交,久而敬之!保ㄖ茉唬骸褒R大夫。晏,姓。平,謚。名嬰!保
[疏]“子曰:晏平仲善與人交,久而敬之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言齊大夫晏平仲之德。凡人輕交易絕,平仲則久而愈敬,所以為善。
○注“周曰”至“名嬰”。
○正義曰:云“齊大夫。晏,姓。平,謚。名嬰”者,案《左傳》文知之,是晏桓子之子也!吨u法》:“治而清省曰平!
子曰:“臧文仲居蔡,(包曰:“臧文仲,魯大夫臧孫辰。文,謚也。蔡,國君之守龜,出蔡地,因以為名焉,長尺有二寸。居蔡,僭也!保┥焦(jié)藻,(包曰:“節(jié)者,而也?嚏U為山。者,梁上楹,畫為藻文。言其奢侈!保┖稳缙渲玻俊保ǹ自唬骸胺菚r人謂之為知!保
[疏]“子曰”至“知也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明臧文仲不知也!白釉唬宏拔闹倬硬獭闭,蔡,國君之守龜名也,而魯大夫臧文仲居守之,言其僭也!吧焦(jié)”者,節(jié),而也,刻鏤為山形,故云山節(jié)也!霸妁邸闭,藻,水草有文者也。,梁上短柱也。畫為藻文,故云藻。此言其奢侈也。“何如其知也”者,言僭奢若此,是不知也,所以非時人謂之為知。
○注“包曰”至“僭也”。
○正義曰:云“臧文仲,魯大夫臧孫辰”者,案《世本》“孝公生僖伯區(qū),區(qū)生哀伯達,達生伯氏瓶,瓶生文仲辰”,則辰是公子區(qū)曾孫也。區(qū)字子臧,公孫之子以王父字為氏,故姓曰臧也。云“文,謚也”者,《謚法》云:“道德博厚曰文!痹啤安蹋瑖佚,出蔡地,因以為名焉,長尺有二寸。居蔡,僭也”者,《漢書·食貨志》云:“元龜為蔡!薄都艺Z》稱“漆平對孔子云:‘臧氏有守龜,其名曰蔡。文仲三年而為一兆,武仲三年而為二兆!笔谴蟛虨榇簖,蔡是龜之名耳。鄭玄、包咸皆云出蔡地,因以為名,未知孰是!妒池浿尽吩疲骸褒敳挥,不得為寶!惫手她旈L尺二寸,此國君之守龜。臧氏為大夫而居之,故云僭也。
○注“包曰”至“奢侈”。
○正義曰:云“節(jié)者,而也”者,《釋宮》文。云“刻鏤為山者,梁上楹,畫為藻文”者,《釋宮》云:“{亡木}瘤謂之梁,其上楹謂之,而謂之!惫痹唬骸谤郏逯。即櫨也!贝搜陨焦(jié)者,謂刻鏤柱頭為斗拱形如山也!霸妁邸闭,謂畫梁上短柱為藻文也。此是天子廟飾,而文仲僭為之,故言其奢侈。文二年《左傳》仲尼謂之“作虛器”,言有其器而無其位,故曰虛也。
子張問曰:“令尹子文,(孔曰:“令尹子文,楚大夫,姓斗名,字於菟!保┤藶榱钜瑹o喜色。三已之,無慍色。舊令尹之政,必以告新令尹。何如?”子曰:“忠矣!痹唬骸叭室雍酰俊痹唬骸拔粗。焉得仁?”(但聞其忠事,未知其仁也。)“崔子弒齊君,陳文子有馬十乘,棄而違之。(孔曰:“皆齊大夫。崔杼作亂,陳文子惡之,捐其四十匹馬,違而去之。”)至於他邦,則曰:‘猶吾大夫崔子也!`之。之一邦,則又曰:‘猶吾大夫崔子也!`之。何如?”子曰:“清矣!痹唬骸叭室雍?”曰:“未知。焉得仁?”(孔曰:“文子辟惡逆,去無道,求有道。當春秋時,臣陵其君,皆如崔子,無有可止者!保
[疏]“子張”至“得仁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明仁之難成也。“子張問曰:令尹子文,三仕為令尹,無喜色。三已之,無慍色。舊令尹之政,必以告新令尹。何如”者,弟子子張問於孔子曰:“楚大夫令尹子文,三被任用,仕為令尹之官,而無喜見於顏色。三被已退,無慍懟之色。舊令尹之政令規(guī)矩,必以告新令尹,慮其未曉也!弊游挠写嗣佬,子張疑可謂仁,故問曰:“何如?”“子曰:忠矣”者,孔子答之,為行如此,是忠臣也。“曰:仁矣乎”者,子張復問子文此德可謂仁矣乎?“曰:未知。焉得仁”者,孔子答言,如其所說,但聞其忠事,未知其仁也!按拮訌s齊君,陳文子有馬十乘,棄而違之。至於他邦,則曰:‘猶吾大夫崔子也!`之。之一邦,則又曰:‘猶吾大夫崔子也!`之。何如”者,此子張又舉齊大夫陳文子之行而問孔子也。崔子,崔杼也,為齊大夫,作亂弒其君光。陳文子惡之,故家雖富有馬十乘(謂四十匹也),而輒捐棄,違去之。至於他國,亦遇其亂,陳文子則曰,“猶吾齊大夫崔子也”,而違去之。復往一他邦,則又曰,“猶吾齊大夫崔子也”,而違去之。為行若此,其人何如?“子曰:清矣”者,孔子答言,文子辟惡逆,去無道,求有道。當春秋時,臣陵其君,皆如崔子,無可止者,可謂清潔矣!霸唬喝室雍酢闭,子張意其為仁,故復問之曰:“可以為仁矣乎?”“曰:“未知。焉得仁”者,孔子答言:“據(jù)其所聞,但是清耳,未知他行,安得仁乎?”
○注“孔曰”至“於菟”。
○正義曰:案宣四年《左傳》云:“初,若敖娶於云阝,生斗伯比。若敖卒,從其母畜於云阝,淫於云阝子之女,生子文焉。云阝夫人使棄諸夢中。虎乳之。云阝子田,見之,懼而歸。夫人以告,遂使收之。楚人謂乳,謂虎於菟,故命之曰斗於菟。實為令尹子文!笔且病A钜,宰也!吨芏Y》六卿,太宰為長,遂以宰為上卿之號。楚臣令尹為長,從他國之言,或亦謂之宰。宣十二年《左傳》云“敖為宰”是也。令,善也;尹,正也,言用善人正此官也。楚官多以尹為名,皆取其正直也。
○注“孔曰”至“去之”。
○正義曰:云“皆齊大夫”者,并見《春秋》,故知之。云“崔杼作亂”者,左襄二十五年。云“四十匹馬”者,古以四馬其駕一車,因謂四匹為乘!督洝费允,故知四十匹也。
季文子三思而後行。子聞之,曰:“再,斯可矣。”(鄭曰:“季文子,魯大夫季孫行父,文,謚也。文子忠而有賢行,其舉事寡過,不必及三思!保
[疏]“季文子三思而後行。子聞之,曰:再,斯可矣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美魯大夫季文子之德。文子忠而有賢行,其舉事皆三思之然後乃行,常寡過咎?鬃勇勚,曰:“不必及三思,但再思之,斯亦可矣!
○注“鄭曰”至“三思”。
○正義曰:案《春秋》文六年《經》書“秋,季孫行父如晉”!蹲髠鳌吩唬骸凹疚淖訉⑵胳稌x,使求遭喪之禮以行。其人曰:‘將焉用之?’文子曰:‘備豫不虞,古之善教也!蠖鵁o之,實難。過求,何害?”杜預云:“所謂文子三思。”故知“文子,魯大夫季孫行父”也!吨u法》云:“道德博厚曰文。”
子曰:“甯武子,(馬曰:“衛(wèi)大夫寧俞。武,謚也!保┌钣械绖t知,邦無道則愚。其知可及也,其愚不可及也!保ǹ自唬骸把鹩匏茖,故曰不可及也!保
[疏]“子曰”至“及也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美衛(wèi)大夫甯武子之德也。“邦有道則知,邦無道則愚”者,此其德也。若遇邦國有道,則顯其知謀。若遇無道,則韜藏其知而佯愚!捌渲杉耙玻溆薏豢杉耙病闭,言有道則知,人或可及;佯愚似實,不可及也。
○注“馬曰:衛(wèi)大夫甯俞。武,謚也”。
○正義曰:案《春秋》文四年:“衛(wèi)侯使甯俞來聘!薄蹲髠鳌吩唬骸靶l(wèi)甯武子來聘,公與之燕,為賦《湛露》及《彤弓》。不辭,又不答賦。使行人私焉。對曰:‘臣以為肄業(yè)及之也。’”杜元凱注云:“此其愚不可及也。”是甯武子即甯俞也。《謚法》云:“剛︹直理曰武!
子在陳,曰:“歸與!歸與!吾黨之小子狂簡,斐然成章,不知所以裁之!保ǹ自唬骸昂啠笠病?鬃釉陉,思歸欲去,故曰:‘吾黨之小子,狂簡者進取於大道,妄作穿鑿以成文章,不知所以裁制,我當歸以裁之耳!鞖w!保
[疏]“子在陳,曰:歸與!歸與!吾黨之小子狂簡,斐然成章,不知所以裁之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孔子在陳既久,言其欲歸之意也。與,語辭。再言“歸與”者,思歸之深也?裾撸M取也。簡,大也。斐然,文章貌。言我所以歸者,以吾鄉(xiāng)黨之中,未學之小子等,進取大道,妄作穿鑿,斐然而成文章,不知所以裁制,故我當歸以裁之耳。遂歸也。不即歸而言此者,恐人怪已,故此為辭耳。
子曰:“伯夷、叔齊不念舊惡,怨是用希。”(孔曰:“伯夷、叔齊,孤竹君之二子。孤竹,國名!保
[疏]“子曰:伯夷、叔齊不念舊惡,怨是用希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美伯夷、叔齊二人之行。不念舊時之惡而欲報復,故希為人所怨恨也。
○注“伯夷、叔齊,孤竹君之二子。孤竹,國名”。
○正義曰:案《春秋少陽篇》:“伯夷姓墨,名允,字公信。伯,長也。夷,謚。叔齊名智,字公達,伯夷之弟。齊亦謚也。”太史公曰“伯夷、叔齊,孤竹君之二子也。父欲立叔齊,及父卒,叔齊讓伯夷。伯夷曰:‘父命也。’遂逃去。叔齊亦不肯立而逃之。國人立其中子。於是伯夷、叔齊聞西伯昌善養(yǎng)老,盍往歸焉。及至,西伯卒,武王載木主,號為文王,東伐紂。伯夷、叔齊叩馬而諫曰:“父死不葬,爰及干戈,可謂孝乎?以臣弒君,可謂仁乎?”左右欲兵之。太公曰:‘此義人也!龆ブN渫跻哑揭髞y,天下宗周,而伯夷、叔齊恥之,義不食周粟,隱於首陽山,采薇而食之。及餓且死”者,是也。孤竹,北方之遠國名!兜乩镏尽罚骸斑|西令支有孤竹城!睉吭唬骸肮什膰!
子曰:“孰謂微生高直?(孔曰:“微生,姓,名高,魯人也。”)或乞醯焉,乞諸其鄰而與之!保ǹ自唬骸捌蛑泥,以應求者,用意委曲,非為直人!保
[疏]“子曰”至“與之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明直者不應委曲也!笆胫^微生高直”者,孰,誰也?鬃釉唬骸罢l言魯人微生高性行正直?”“或乞醯焉,乞諸其鄰而與之”者,此孔子言其不直之事。醯,醋也。諸,之也;蛴幸蝗司臀⑸咂蝓担瑫r自無之,即可答云無。高乃乞之其四鄰,以應求者,用意委曲,非為直人也。
子曰:“巧言、令色、足恭,(孔曰:“足恭,便僻貌。”)左丘明恥之,丘亦恥之。(孔曰:“左丘明,魯太史!保┠湓苟哑淙,(孔曰:“心內相怨而外詐親!保┳笄鹈鲪u之,丘亦恥之!
[疏]“子曰”至“恥之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言魯太史左丘明與圣同恥之事。“巧言、令色、足恭”者,孔以為,巧好言語,令善顏色,便僻其足以為恭,謂前卻俯仰以足為恭也。一曰:足,將樹切。足,成也。謂巧言令色以成其恭,取媚於人也!白笄鹈鲪u之,丘亦恥之”者,左丘明,魯太史,受《春秋經》於仲尼者也。恥此諸事不為,合孔子之意,故云丘亦恥之!澳湓苟哑淙恕闭,友,親也;匿,隱也。言心內隱其相怨,而外貌詐相親友也。左丘明恥之,丘亦恥之”者,亦俱恥而不為也。
○注“孔曰:足恭,便僻”貌。
○正義曰:此讀足如字。便僻,謂便習盤僻其足以為恭也。
○注“左丘明,魯太史”。
○正義曰:《漢書·藝文志》文也。
顏淵、季路侍。子曰:“盍各言爾志?”子路曰:“愿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!保ǹ自唬骸昂,恨也。”)顏淵曰:“愿無伐善,(孔曰:“不自稱己之善!保o施勞!保ǹ自唬骸安灰詣谑轮檬╈度。”)子路曰:“愿聞子之志!弊釉唬骸袄险甙仓笥研胖,少者懷之!保ǹ自唬骸皯眩瑲w也!保
[疏]“顏淵”至“懷之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仲尼、顏淵、季路各言其志也。“顏淵、季路侍”者,弟子侍孔子也。卑在尊旁曰侍!白釉唬侯粮餮誀栔尽闭,爾,女也;盍,何不也。夫子謂二弟子曰:“何不各言女心中之所志也?”“子路曰:愿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”者,憾,恨也。衣裘以輕者為美,言原以己之車馬衣裘與朋友共乘服而被敝之而無恨也。此重義輕財之志也!邦仠Y曰:愿無伐善,無施勞”者,夸功曰伐。言原不自稱伐己之善,不置施勞役之事於人也。此仁人之志也!白勇吩唬涸勛又尽闭,二子各言其志畢,子路復問夫子曰:“原聞子之志!惫耪叻Q師曰子!白釉唬豪险甙仓,朋友信之,少者懷之”者,此夫子之志也。懷,歸也。言已原老者安,己事之以孝敬也。朋友信,已待之以不欺也。少者,歸己施之以恩惠也。
子曰:“已矣乎!吾未見能見其過而內自訟者也!保ò唬骸霸A,猶責也。言人有過,莫能自責。”)
[疏]“子曰:已矣乎!吾未見能見其過而內自訟者也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疾時人有過,莫能自責也。訟,猶責也。已,終也。吾未見有人能自見其已過而內自責者也。言將終不復見,故云已矣乎。
子曰:“十室之邑,必有忠信如丘者焉。不如丘之好學也。”
[疏]“子曰:十室之邑,必有忠信如丘者焉,不如丘之好學也”。
○正義曰:此章夫子言己勤學也。十室之邑,邑之小者也。其邑雖小,亦不誣之,必有忠信如我者焉,但不如我之好學不厭也。衛(wèi)讀“焉,為虔切”,為下句首。焉,猶安也。言十室之邑雖小,必有忠信如我者也,安不如我之好學也?言亦不如我之好學也,義并得通,故具存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