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會出什么可怕事情是一回事，而確信是出了什么可怕事情則是另一回事�？ㄎ靼疡R丁心愛的畫重新平正地釘回窗口它原來的地方，好像什么事也沒有發(fā)生過一樣。她想起自己竟不知不覺這樣做，只能是因為她不知道做什么事好，至于喬治，他站在光禿禿的房間當(dāng)中無計可施，他的第一個反應(yīng)甚至更加沒道理。
“活該，誰叫他整天拿著粉筆在這里亂涂亂抹。我告訴過他不要待在家里。”
說完這句話他就皺起眉頭，強(qiáng)迫自己面對現(xiàn)實。他想起他向馬丁解釋馬鞍和馬韁的話——馬被捉住便戴上它們。畫所表示的意義可以說毫無疑問，馬丁被捉住了，落到地球當(dāng)局的羅網(wǎng)中，成為距離他自己的星球幾個光年的陌生人的囚徒，而在外空的什么地方，一艘太空船正在飛向地球——就在這時候，它正越來越接近了。
“兒童福利！”喬治狠狠地咕嚕一聲，幾乎就像馬丁會這么說的口氣，“不是野象，不是強(qiáng)盜，不是間諜。卻正是兒童福利機(jī)構(gòu)�！彼翢o目的地在房間里來回走了一陣，一下子咕嚕了一聲“見鬼！”就大踏步很快地走出房間，向石級走去�？ㄎ魈饋碜匪芟率�，走進(jìn)陰暗的汽車房。喬治在烤箱里摸索，掏出一個很皺的包裹，對著它皺緊眉頭。卡西可以看出來，他實在擔(dān)心極了。
“他的食物。他沒有東西吃。他要挨餓了�！�
“說真的，喬治，”卡西放心地說，“對兒童福利機(jī)構(gòu)隨你怎么說，但至少會給他東西吃。它就是干這個的。”
他向她轉(zhuǎn)過身來，猛地又焦急又絕望地大叫�！八麄冏匀粫o他吃！一天三頓，綠的和黃的蔬菜！冰淇淋和果汁凍，番茄湯，烤土豆。別說孩子話，卡西——這些東西他一樣也不能吃。他只能吃這種狗餅干。他要挨餓了�！�
卡西又一次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需要面對馬丁那種難以相信的奇怪差異。她咬嘴唇。她看見的不是喬治所見的形象——一個陷在另一星球的冒險家；她看見的只是一個男孩——老成和彬彬有禮，不太伶俐而十分驕傲，但文雅可愛。這個朋友由于有些特別，卻會在兒童福利機(jī)構(gòu)的愛護(hù)下挨餓。
“我們怎么辦？我們連他在哪里都不知道�！�
喬治把包包塞到衣袋里。“來吧。謝天謝地，天還早著。我們得去找盧克·戴�！�
他們穿過鐵門和公園，也不管什么人看到他們，也不管他們看到什么人。他們很快已經(jīng)沖下長石級來到伍盧穆盧灣海濱。他們趕緊去看一個個碼頭，卻沒有找到盧克·戴。喬治帶路走下一條橫街，來到斜坡上一排舊房子那里。房子又小又?jǐn)D，叫人不敢相信，陽臺上張著鐵絲網(wǎng)，像是老故事書里說的房子。
“我想他住在這里什么地方�！眴讨握f。
街上沒有盧克的影子，一想到要一家一家按所有這些房子的門鈴就叫人氣餒�！皶r間來不及了�！眴讨握f。他們毫無辦法，又回到碼頭，正絕望地朝花園島走去時，盧克·戴出現(xiàn)了，正在一路下石級。他們向他沖過去。
盧克瞇起眼睛懷疑地看著他們，等候解釋。喬治把事情說了。
“運氣太壞了，”盧克聽了謹(jǐn)慎地說，“你們要我干什么？”
“不干什么，只是你看來比我們知道得多。我想你可能知道，他們把他帶到哪兒去了�！�
“不知道。我怎么會知道？”
“不為什么。你認(rèn)為他會被警察捉去嗎？由于那些錢，會把他關(guān)起來嗎？”
“當(dāng)然不會，”盧克不以為然地說�！彼×恕！�
喬治松了一口氣�！昂�！那正是我想的，但我說不準(zhǔn)，我跟你說，我不希望他被捉到長灣監(jiān)獄去�！�
盧克勉強(qiáng)笑笑�！澳阆Ｍ厕k不到�！�
“不過也沒有多大分別。即使是兒童福利機(jī)構(gòu)，一旦讓他們抓住，他們準(zhǔn)不放手，不管在哪里，他都可能給關(guān)起來�！�
“你想得有點荒唐，”盧克說著把他的褲子拉得高高的。喬治默默地感謝他這位福星，盧克·戴從來不會拒絕指點別人。他說：“他們只關(guān)那些壞蛋、大醉鬼，可不是像你那朋友這種發(fā)育不全的矮子�！彼谔菁墮诟缮峡康檬娣稽c�！奥犖艺f，可能發(fā)生的事是這樣。首先他被送到兒童法庭，由法官決定對他該怎么樣。但法官要作決定，先要他們說明孩子的情況，明白嗎？這樣他們就得查明他的親屬，他的麻煩是什么，等等等等，明白嗎？在他們查清之前，法官不會作出決定，而是把孩子暫時交給兒童福利機(jī)構(gòu)去看管。他們把孩子送到一座普通房子，盡可能地普通。還有花園使它看來舒服點，但就是一座普通房子。我看不出你的朋友怎么會不趁機(jī)溜走，如果他想走的話。自然，他們會適當(dāng)?shù)乜垂苤⒆觽�，但他�?yīng)該有辦法。”
“是嗎？”喬治聽了這個情況深深考慮�！斑@樣更好——如果是這樣，他可以留在那里，太空船一來就走。只要我把他的食物給了他就行。”他懷著希望轉(zhuǎn)向卡西�！懊靼讍�？如果他現(xiàn)在走，他們又要追捕的。只要他知道要走隨時可走，他就會待著，直到星期日晚上，這樣真可以避免所有的麻煩�！�
卡西沉思看點點頭�！笨匆娝鴷殴�，他們不會吃驚嗎？而且一點也不吃他們的東西？”
喬治皺起眉頭�！安诲e。他會告訴他們他是誰，這是一定的——他已經(jīng)這樣做過了，我可以打賭�？匆娝殴猓麄儠嘈诺�，我可不愿意這樣。我想他們都要興奮得發(fā)瘋，把他送到聯(lián)合國或者什么地方去。我怕到星期日晚上還沒忙完——他們這樣做就使他不能及時回到這里了。”喬治重新轉(zhuǎn)向盧克，他正在有興趣地聽著�！八麜谀睦锬�？你說的那房子在哪里？”
盧克聳聳肩，“這種房子不止一座，有時還讓他們住到普通人家里。私人家庭會收養(yǎng)一個孩子，替他們照顧他，使孩子更加感到像在家里，但你們的朋友如果告訴法官和所有人，說他是個火星人什么的，看來就不會把他送到這種地方去了。”他猶豫了一會兒，又回復(fù)了他原先那種不愿插手的態(tài)度。“你可以試試看到圣克萊爾莊去找找，最可能在那里。那是他們自己的地方。”他告訴了他們這房子在城里什么地方。
喬治記下了地址，小心不露出任何驚奇神色，盧克竟會知道這種事情。相反地說：“穿過多美恩公園，我可以坐從碼頭開來的公共汽車到那里附近，甚至可以在晚上車輛高峰時去。”
盧克聳聳肩�！罢嫫婀�，你又何必操這份心呢？他不肯自己動腦筋，這也怪不到你頭上�！�
喬治生氣地看著他�！八谶@里不習(xí)慣——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太空人。我只認(rèn)識他這么一個，我不能讓兒童福利機(jī)構(gòu)毀了他。再說他是我的朋友�！彼麖囊麓锾统鲴R丁的包包，拿出一塊餅干，把包包交給卡西�！澳惆堰@個包包拿回去，萬一他真出來了，會到家里來的，如果我找到他，先給他一塊就夠了。”
卡西點點頭，“我想你回來很晚，我要到明天下午才能知道你找到他沒有。”她的口氣聽來毫無辦法，喬治感到有點凄涼。他皺起了眉頭想。
“你在你家窗口不是可以看到馬丁的陽臺嗎？如果我回來還早，我要到那里彎一彎，在陽臺上留下———個瓶子——對了，一個瓶子。那是說我找到他了。而且有時間。我說不準(zhǔn)，因為我可能回來很晚，只好回家，我不想驚動家里。如今不能驚動他們，事情正好變得復(fù)雜�！�
“好吧，”卡西說，“謝謝�！�
喬治依舊皺起眉頭想�！拔艺f，你認(rèn)識我家的房子嗎？在大街上，那幢紅色大樓。我家是七號。請你順便去一趟，跟我媽媽說一聲好嗎？告訴她……”他摸摸衣袋里的餅干�！案嬖V她我發(fā)覺人家有樣?xùn)|西在我這里，那人今天晚上要用，告訴她我把這東西帶去還給他，可能晚點回來，不用擔(dān)心。”
卡西點點頭，喬治沒有再說什么，走了。他們看著他跑過一個個碼頭直奔多美恩公園，他從那里穿過植物園上環(huán)形碼頭去。
喬治很喜歡植物園的空曠自由，他可以直跑而不撞到別人身上，他不去看鮮艷的杜鵑花，慢慢地走過一個沉思的孩子塑像，它標(biāo)志著那棵老愿望樹在那里。他一面走一面想，到了圣克萊爾莊還不知會碰到什么事情。按前門門鈴找馬丁的辦法似乎不可取，但除了這個辦法又怎么能跟他接觸呢？不過他還算幸運，盧克知道地址，這樣節(jié)省了不少時間。光是找一個有電話簿的電話亭就得花很大工夫。眼前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集中精力趕上第一輛公共汽車，其他事情到時候再說吧。甚至有可能到了圣克萊爾莊也不認(rèn)識這座房子。盧克雖然說了市郊它所在的街名，俱不知道門牌號碼。
當(dāng)喬治跑到環(huán)形碼頭時，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輛公共汽車，車的路號恰巧對頭，它正沉重地沿著寬闊大路的中央車道向城區(qū)開來。喬治跟著公共汽車拼命跑，直到它在站上停下，他連忙沖上車，精疲力竭地一屁股跌坐在坐位上。公共汽車嗡嗡響著停在那里等。售票員輕松地靠在前門上，通過一個小窗洞跟司機(jī)在說話。
“他直接對他們說他不打算管了。他說他不是山上一頭有毛的羊，他們可以自己去把她帶來。”
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下星期要調(diào)查�！�
喬治對他們談話的興趣一下子被打斷了，因為一個大塊頭女人拿著一個大籃子和一個箱子，也不管車上有好幾個空坐位，卻連人帶東西擠過來，一屁股坐到他旁邊的坐位上。喬治給擠在一角，無可奈何，但愿這女人坐得不遠(yuǎn)。公共汽車像是等著她似的，她一來，馬上就咕咕響著，顛動著，開動了。
公共汽車隆隆地沿喬治街開，一路上有客人上來，但傍晚的乘車高峰還沒有到，因此人不太擠，運行正常。到了市政廳，那大塊頭女人從喬治旁邊的坐位使勁地掙起來，下車不見了。他倒沒怎么注意，因為要想的事情太多了。就算他找到了這圣克萊爾莊，他怎么知道馬丁是不是在那里呢？他可能被送到了別處，也可能像盧克說的，他早溜走了。不過也不那么真容易溜走吧？在被監(jiān)護(hù)的棄兒當(dāng)中，一定有各種各樣的孩子，包括一些不習(xí)慣在一個家住定的，負(fù)責(zé)人一定緊緊盯住他們吧？不行，鐵門一定鎖著，即使馬丁在里面，也不可能和他接觸。坐這次車只是浪費時間和車錢罷了。
公共汽車已經(jīng)穿過全城，現(xiàn)在必須仔細(xì)看著要去的街道了。幸虧所有的路名一路上都看得很清楚。他要去的街比他意料的到得早，于是他急忙下車。汽車咕咕響著又開走了，留下喬治一個人，他在這幽靜的街上十分緊張。
這兒有點像稀有舊書里的一幅插圖。喬治記不起他曾到過城里的這一部分，覺得非常陌生。全是些老房子，不是城市房屋式樣，有蓋瓦的走廊，有凹凸條紋的屋頂，或者角落高處有屋頂窗，或者邊上連著奇怪時塔形建筑，或者屋頂聳起說不出名堂的圓頂，這些房屋有木頭蓋的，有磚頭蓋的，有舊石塊蓋的。有一些茶色玻璃窗子，鑲上彩色小玻璃或者有天鵝和花束的彩色玻璃。有時候在磚墻上鑲有鐵花或者瓷畫，但總的說來是些笨重古老的房子。有一些很小，前面有小花園，有一些較大，周圍空地也多一些；有一些破舊得都快倒塌了，有一些油漆得干凈明快，在喬治看來，沒有一座像是兒童福利機(jī)構(gòu)的房子。
喬治順著街道一直走，斷定是盧克給錯了地址。他經(jīng)過一道大鐵門，頂上有一朵鐵的大向日葵：又經(jīng)過第二道鐵門，它里面的大草地需要軋草了；再經(jīng)過第三道鐵門，門上有一個擦得很亮的銅牌子。他退回來看這銅牌，上面寫著“圣克萊爾莊”。喬治看著它，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他看看里面的房子。擦亮的銅牌跟這房子很相配。油漆新鮮光潔，花園可愛，整理得很好，上面開著的窗子掛著鮮艷的窗簾。前面院子門——喬治再把它看看——一點不假是開著。這地方看著像一座吸引人的住宅房子，有人剛開門出來寄信。
喬治猶豫了一陣，考慮是不是走進(jìn)這開著的院子門，到里面的前門去按鈴。接著他想到人家可能問他的話。
“對不起，”他可以彬彬有禮地說，“這里有我的一個朋友，叫火星人馬丁的嗎？我可以見他一面，把這餅干交給他嗎？”
“當(dāng)然，”他們會說�！八R上就來。你可以解釋一下。你怎么會認(rèn)識他的嗎？你對于他的家可知道些什么？為什么你以為他是一個火星人呢？你知道他住在那舊小屋里一點事情也沒有嗎？你們，你和他兩個，要把他撒來撒去的那筆錢拿來干什么呢？”最后連喬治大概也會干脆被關(guān)進(jìn)去——錯不了，跟馬丁關(guān)在一起。他最后放棄了這個主意，把那座房子更仔細(xì)地看看。
前面是個很深的花園，房子兩邊地方很窄小，屋墻靠近圍墻。房子在一個街角，房子后面是一條小巷。喬治轉(zhuǎn)入小巷。他要看看屋后。
他發(fā)現(xiàn)在小巷里除了房子后面看不到什么。一座高木柵圍墻橫貫整條小巷，半路上有一道波紋鐵皮門。在小巷的另一頭，從圍墻上聳起一座四方形的官衙式建筑，旁邊有些體育或者游戲設(shè)施。喬治想：是他們自己的學(xué)校嗎？
當(dāng)他來到那鐵皮門時，他又是一陣驚喜。鐵皮上有一個洞，大得可以看到里面的東西。喬治看看小巷兩邊沒有人。他彎腰從門上的洞往里看。
屋后有一個水泥大院子，有幾間附屬小屋。喬治覺得一間小屋里有沖水的聲音。當(dāng)他在看時，一個約十一歲的男孩從里面出來，穿過院子到房子去。他剛走，又有一個男孩從小屋出來向這鐵皮門走來。喬治過了一陣才認(rèn)出來，這正是馬丁，因為他穿的不再是喬治的條子襯衫了。喬治想，兒童福利機(jī)構(gòu)一定是打贏了一仗，因為馬丁已經(jīng)愛上那件條子襯衫，居然肯換掉。不過也不用否認(rèn)，那件條子襯衫現(xiàn)在該洗洗了�？粗R丁穿著他那件干凈的灰色襯衫，喬治的眼睛瞇起來了。
卡西會說馬丁趾高氣揚，但他同時又有點迷惑和凄涼。
他站在空院子里有點猶像不決，若有所失，極其嚴(yán)肅，像一個被俘的王子。
“得把他救出來�！眴讨务R上決定。他不敢叫或者發(fā)出響聲，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想辦法吸引馬丁的注意。他從鐵皮門上的洞偷偷看進(jìn)去，眼睛緊緊盯著他。
馬丁心神不定地移動了一下。他的兩眼向鐵皮門轉(zhuǎn)過來，猶豫了一下，接著向鐵皮門走過來。通過門上的洞，他的眼睛和喬治的眼睛相遇，對視了一陣，接著他走近時，喬治只能看到他一部分前面的灰色襯衫。等這件襯衫真到面前了，喬治輕輕地對它說話。
“回家嗎，伙計？”
馬丁的回答同樣輕。“我不能回家，伙計�！�
喬治馬上動腦筋。接著他從衣袋里掏出那塊餅干，向那個洞遞過去�！鞍堰@個拿去吧�！憋灨蓮乃氖种干媳惠p輕地取走，不見了�！胺孔优赃叄诳拷緰艊鷫Φ牡胤�，有個窗子突出來。到窗下面去，我在木柵圍墻外面，我們可以談?wù)劇！?
灰色襯衫離開了。喬治沿著木柵圍墻很快地溜到最靠近房子的地點，接著背靠著木柵坐下，脫掉一只鞋子。這條小巷十分幽靜，但萬一有人經(jīng)過，他可以假裝在鞋子里找釘子。他拼命地把背緊靠到木柵圍墻上，輕輕地說：“你在那里嗎，伙計？”
馬丁的聲音很輕但很清楚地傳過來�！爸x謝你來看我，伙計。謝謝你帶來我的糧食�！�
“那一點東西吃不了多少時候。你還是和我一起回去吧�！�
“我很想回去，非常想回去，但我不能回去。”
“前邊大門開著。只要兩分鐘你就已經(jīng)在外面了。要我進(jìn)去帶你出來嗎？”
“你不明白。我現(xiàn)在不能跑掉。”
“什么東西阻止你了？我聽你說過，你永遠(yuǎn)不會服從�！�
“正是這樣。我已經(jīng)告訴他們我是誰——已經(jīng)告訴警察、那負(fù)責(zé)人和每一個人。我現(xiàn)在不能像一個頑皮孩子那樣跑掉。”
“他們相信你的話嗎？”
一陣短短的沉默�！八麄儠嘈诺模瘪R丁堅定地說�！拔乙獔猿诌@一點�！�
“你知道我對這個主意是怎么想的，如果他們相信你的話，你就完了。你將不能及時離開地球�！�
“我要為我自己那個星球的榮譽(yù)而死�！瘪R丁的聲音聽來與其說是有英雄氣概不如說是固執(zhí)。
“那沒有用。”
“明天有個醫(yī)生要來�！�
喬治的心一沉。正是這樣。他不可能安全地把馬丁帶走了。一個冒險和自由的夢最后冷酷地驚醒過來。他陰郁地說：“出什么事了？你到底告訴了些什么人？你蹦蹦跳給他們看了嗎？”
又是老樣子，馬丁不愿意復(fù)述那傷心的情景。但他終于用最簡短的話說了出來，而喬治用他自己的經(jīng)驗和特殊知識，在心里把細(xì)節(jié)補(bǔ)充完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