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黔之驢》這篇寓言,講述一頭驢子被一只老虎吃掉的故事,告訴人們一個深刻的道理:貌似強大的東西,不足畏懼,只要敢于斗爭,善于斗爭,就一定能戰(zhàn)勝它。文章寫得真切生動,作者通過一系列細膩的心理描寫,把虎從畏驢到食驢的過程寫得十分逼真。
揣摩虎的心理變化軌跡,或曰六個層次,或曰三個階段。
過程可分六個層次——
其一,“虎見之,龐然大物也,以為神。”寫虎被驢這個“龐然大物”所嚇住!耙詾樯瘛保@懼陡然,把老虎的敬畏心理寫活了。
其二,“蔽林間窺之,稍出近之,憖憖然,莫相知!睂懟u漸出來靠近驢。極形象地用“蔽”(迅速“蔽”)、“窺”(小心地“窺”)、“稍”(過了一會兒才“稍出近之”)等詞,勾畫出老虎既好奇,急于想摸清驢的底細,又害怕神態(tài);“憖憖然”,寫出虎小心謹慎的的心理和樣子。
其三,“驢一鳴,虎大駭,遠遁。以為且噬己也,甚恐。然往來視之,覺無異能者!睂懟⒈惑H的叫聲所嚇。不想驢一鳴,虎“大駭”,“以為且噬己也”, 以為將要來咬自己了,懼到極點,遠遠地逃走。驢子不僅外形大,而是嗓門大,怪不得虎害怕。但驢的叫只是它的本能,并沒有對虎構(gòu)成威脅。所以虎不甘心就此罷手,又“往來視之”,來來回回地觀察驢,感到驢似乎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本領(lǐng)。
其四,“益習其聲,又近出前后,終不敢搏。”寫虎日久天長,更加熟悉了驢的叫聲;⒎磸(fù)觀察,覺得驢“無異能”,便大膽地“近出前后”;又因為驢的底細尚未摸清,還需進一步試探,便故意地靠近驢子,在它周圍走動,卻心有余悸,也就不冒然去“搏”, 始終不敢向驢進攻。
其五,“稍近,益狎,蕩倚沖冒。驢不勝怒,蹄之;⒁蛳,計之曰:‘技止此耳!’”寫虎終于摸清了驢的虛實,自然非常欣喜;⒂譂u漸近驢子身,又進一步戲弄它,碰闖、依靠、沖撞、冒犯驢子,藉以激怒驢子,看看驢還有什么本領(lǐng)。果然,驢禁不住發(fā)起怒來,使出了自己的絕招“蹄之”。經(jīng)過多日的調(diào)查研究,在“稍近”、“益狎、“蕩倚沖冒”之后,虎終于看到了驢的絕招,暗自高興。采取行動嗎?不,虎還要審慎地“計之”! 其六,“因跳踉大闞(加口旁),斷其喉,盡其肉,乃去!睂懟⒊缘袅梭H,取得了勝利。認定驢“技止此耳”后,虎一躍上前,大吼著“斷其喉,盡其肉”,寫得痛快淋漓,寫出了虎勇往直前的氣勢。
狀態(tài)可分三個階段——
從“以為神”到“以為且噬己也”,可見虎之“恐”:因不識而懼,但懼而不逃,有認識對方的決心;從“覺無異能”到“終不敢搏”,足見虎之“疑”:細致觀察,反復(fù)試探,有控制對方的勇氣;從“喜”到“計”呢,則見虎之“探”:摸清底細,審慎算計,有擊敗對方的策略。
虎的所有心理,都是圍繞驢而產(chǎn)生和展開的,明寫虎的老謀深算、謹慎精明,同時暗寫了驢的麻木不仁、愚不可及。一只機警大膽、精明強悍的小老虎的形象,正是通過細膩的心理刻畫,活生生地再現(xiàn)于我們面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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